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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挖野菜
■王福友
文章字数:931
  那是一段不忍去回味的记忆,曾深深烙刻在我幼小的心田,每每不经意想起,总是有一些酸涩漫过心尖。
  1978年的春天,当家中囤的粮食越吃越少时,饥饿的恐慌在我家那5间泥墙瓦屋的角角落落里蔓延。每年的四、五月份几乎都是细粮的断档期,旧年的山芋片、玉米糊、大麦焦面等粗粮代替了主食。虽然填不饱肚子,但一家人总是吃得津津有味。不过就是这样的粗粮日子也难以维系,时常断顿。那时候,很多人家的一日三餐都简化成了一日两餐,常常是晚上吃几块生山芋或两把生花生就算对付过去了。
  在新麦还没上场之前,村上那些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妇女们便带上自家的孩子到野外“觅食”。她们的胳膊弯里时常挎着竹篮,手握小铲,或腰里系着“围腰”,肩上扛着独齿的锄头,挑野菜、挖野果……给清苦的日子里添加一些别样的“野味”。那遍布田埂荒岗的一棵棵荠菜和一丛丛小葱,吸引着追逐的目光和脚步。偶尔也可见到叶形狭长、花茎上顶着白花粉黄蕊的“老鸦瓣”,剥去外面紧紧包裹的一层绒皮,露出白生生卵圆形的果实。果实不大,如花生米大小。将它和米放在一起熬成粥,粥也有一种特别的清香。在那个缺粮少食的年代,它不知填充过多少饥饿的肚子。
  因为挖的人多,一到四、五月份,村边、田头、山沿已难觅它的踪迹,再想寻它只有翻山越岭到深山里去找了。
  这一天,未及成年的我也肩扛锄头,跟在母亲的后面颠颠地进了山。听说离家约五六里的黑山顶上这种果子很多,我们和同村的几个婶妈吃了早饭就直奔这山而去。
  黑山顶上果然有很多“老鸦瓣”,这里一棵那里一棵地分布着,我们都挖得很起劲。不知不觉日头偏中,肚子里早已唱起了“空城计”。母亲从一个布袋里掏出一个装水的旧军用水壶和两副碗筷来,递一副碗筷到我手里,脸上突然现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:“今个没带吃的来,我们就到山下的村子讨点吃的吧!”我愣在那里,与生俱来的害羞让我的血直往脸上涌。当时除了有一点点本能的羞怯外,内心里隐隐地还有对这种行为的新奇。
  如今,唯一的一次讨饭,连同那野生的“老鸦瓣”已永远地定格在我的记忆里。随着农村包产到户,家里的余粮一年比一年多,往后再没有了为填饱肚皮发愁的经历。虽然现在吃喝不愁,但是大手大脚的铺张浪费还是要不得。一粒粮食一滴汗水,对每一粒粮食都要心存敬畏和感恩。
  居安思危人心安,细水长流才长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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