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闰 土
昔日的糁子面,今日的好味道。
农历二月的一天,闲来无事,我突然决定去看望常年生病的姨娘。那天,姨娘给我做了一碗久违的糁子面,犹记得那浓浓的、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,加上姨娘那独道的做法,使人食欲大增。我顾不得烫,几大口就把一碗糁子面咥完了。
母亲去世快十个年头了,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吃过这么可口的糁子面。
记得小时候,我很淘气。由于贪玩,不好好拔猪草,于是母亲经常鼓励我说:“好好给猪拔草,回来了妈给我娃做糁子面吃,做菜疙瘩吃。”同样的糁子面、菜疙瘩,在母亲的手里就变得风味独特,她老人家熬糁子从掌握火候到撒糁子、下面、下菜的分量都掌握的相当好,而且还不糊锅。
在那个贫困的岁月里,母亲把粮食看的十分贵重,每次吃完饭把锅里的饭渣铲的很净,我常看到,她老人家用铁铲把铲下的饭渣吃掉,还常常教我们吃完饭的碗要用舌头舔一下。我们兄妹几个按照母亲教的办法,把饭碗舔的像洗过的一样,有时为了舔碗,饭渣把脸糊的到处都是,我们几个小孩相互望着傻笑。
月光不知什么时候从窗口溜走了,屋内又重新回到了一片漆黑。门外的夜风呼呼地刮着,吹打着没有树叶的树干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我不停地翻身,始终没睡着,心想着母亲要是活着该有多好,可以聆听她老人家的教诲,告诉我粮食的重要性,也可以随时吃上她老人家做的那碗饱含母爱的糁子面。